伊壁鸠鲁学派的主要观点和哲学思想是什么(它还是分两个派系的)

  伊壁鸠鲁学派(Epicureanism)是公元前306年伊壁鸠鲁回到雅典后所创立的哲学学派,被认为是希腊晚期最主要的哲学流派之一,由于学派内部不提倡自由讨论和自由思想,主张的是逐字逐句的背诵,使伊壁鸠鲁学派直至消亡也没有本质上的发展。

伊壁鸠鲁学派的主要观点和哲学思想是什么

  伊壁鸠鲁学派的著作中仅伊壁鸠鲁本人的著作就多达300多部[a],但大部分都已经遗失,只有三封大型书信完整地保存了下来,由于流传下来内容的大片空白,对他的学说的重构主要是基于他的追随者卢克莱修的《物性论》和其他的相关资料。伊壁鸠鲁学派在连续性方面超过了柏拉图学派和亚里士多德的佩里帕托斯学派,在伊壁鸠鲁去世后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传统没有中断也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罗马时期伊壁鸠鲁学派无论在平民还是帝国上层都产生了广泛影响,西塞罗在《论诸神的本性》中选择威莱乌斯议员为伊壁鸠鲁学派的发言人,在整个罗马时伊壁鸠鲁学派的代表为卢克莱修(Lucretius)和斐德罗(Φαῖδρς)。但伊壁鸠鲁学派完全不关心其他哲学家的工作,崇拜于学派内部不变的教义,但这种哲学上的贫乏,使伊壁鸠鲁学派对知识的贡献很少,也越来越难以传播,最终在基督神学的攻势下于公元4世纪彻底消亡,直到文艺复兴后在人文主义者的考究下才重新现世。

  伊壁鸠鲁学派代表着希腊自然哲学的伦理精神的最完善状态,伊壁鸠鲁回答了一个自然哲学家,一个“唯物主义者”,应当有怎样的世界观、人生观、幸福观这个问题。当代美国著名哲学家纽斯邦指出,伊壁鸠鲁学派的重要性在于提出了对于哲学的崭新理解,伊壁鸠鲁惊世骇俗地反对古典哲学的“纯粹学问”或“为思辨而思辨”提出:正如医术如果不能帮助解除身体的疾病就毫无用处一样,哲学如果不能去除关魂中的疾苦,也就毫无用处。尼采的看法也与纽斯邦相近,他同意伊壁鸠鲁对于“哲学本质”的新看法:哲学的本质并非主流哲学家们的一贯理解一为理论而理论,而在于人类疾病的治疗。马克思也认为伊壁鸠鲁学派哲学的特征在于对于哲学本质的新理解,伊鸠鲁哲学的宗旨就是用哲学证明个体性自由独立是存在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有大的自在价值,并且更重要的是指明“哲学”的本质和功能就在于义不容辞地承担起这一环节的最高表现形式。

  公元前311年,大约30岁时,伊壁鸠鲁在米蒂利尼开始了自己的教学生涯,但他的学说在米蒂利尼引起了冲突,伊壁鸠鲁只能被迫离开,而后在兰普萨科斯(土耳其拉普塞基)建立了一所学校。

  公元前306年,伊壁鸠鲁回到了雅典,当时雅典的文化教育以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学院为主,任何一个希望自己学说得到发展的哲学家都需要在雅典先建立自己的学院才能与之竞争。故伊壁鸠鲁用80个矿场的价格买下了带花园的房子,在此创建了自己的学校,这个学院后来被称为“花园”(Kepos),位置大概在柏拉图学园学派和斯多葛学派学院之间。在这期间伊壁鸠鲁的哲学思想广泛传播,伊壁鸠鲁学派逐渐成为希腊晚期最主要的流派之一。

  伊壁鸠鲁为了自己的知识不会在传承中被扭曲,也做了大量的仪式性规定。他在遗嘱中规定了一个节日日历,根据这个日历,每年都要在他的学校为他和他的亲属祭奠庆祝。不仅要庆祝他的生日,还要为他的兄弟们庆祝一年一度的纪念日,为他和他的朋友梅特罗多庆祝每月一次的纪念餐(每月 20 日),为他的朋友波利艾诺斯庆祝纪念日。在这些节日里,人们会阅读模范哲学家的著作鼓励人们模仿,据说伊壁鸠鲁曾敦促他的学生要时刻表现得好像自己在看着他们一样[b]。

  伊壁鸠鲁恪守正统的要求对其学校的教学和追随者的生活产生了持久的影响:对权威和死记硬背的强调,以及通过谴责和 “忏悔”(syntribḗ)来承认和悔改错误的忏悔方式,都是伊壁鸠鲁教义的决定性要素。这永久性地导致了伊壁鸠鲁团体及其学说的不同寻常的统一性和相对一致性,这使伊壁鸠鲁派有别于与之相抗衡的同时代其他哲学流派。因此,2世纪的哲学家努米尼奥斯将伊壁鸠鲁学派比作一个没有党派斗争或内战的国家。

  这种基本坚持使伊壁鸠鲁学派在连续性方面超过了柏拉图学派和亚里士多德的佩里帕托斯学派;在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传统似乎没有中断,也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然而,对正统的强调也意味着,其他学派所鼓励的独立研究和思考相对而言发挥的作用较小。然而,个别资料来源的陈述表明,几个世纪以来,在个别问题上还是存在意见分歧的,例如对修辞的评价或对愤怒的评价。在科斯和罗得岛的社区,似乎出现了某种独立于雅典母学派的倾向。

  伊壁鸠鲁学派在亚历山大时代非常活跃,并留下了许多痕迹。根据普鲁塔克的《De latenter vivendo》一书中的一段记载,伊壁鸠鲁在世时,亚历山大似乎就已经有了追随者。兰普萨库斯的伊壁鸠鲁科洛茨甚至将他的一部作品献给了托勒密王朝的第一代国王。公元前2世纪,来自劳迪基亚(Laodikeia)的伊壁鸠鲁派的斐洛尼迪斯(Philonides)、巴西利德斯(Basilides)和Protarch与亚历山大的几何学家的关系非常密切。正如对赫库兰尼姆出土的纸莎草纸的重读和重新评估所表明的那样,加达拉的菲罗德莫斯在公元前1世纪初前往雅典之前,也曾在亚历山大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埃及发现的几张不同世纪的纸莎草纸也证明了伊壁鸠鲁主义在埃及和亚历山大的活力,活跃在亚历山大的作家(菲隆、克莱门特、奥利)的论战也证明了这一点。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亚历山大的狄奥尼修斯(Dionysius of Alexandria)的著作《自然论》,这是现存唯一一部从基督教角度对伊壁鸠鲁物理学进行论战的著作。该著作表明3世纪亚历山大里亚的伊壁鸠鲁派与基督徒之间的争论。君士坦丁转向后,伊壁鸠鲁主义在亚历山大和帝国其他地区一样变得越来越不重要,直到 5 世纪才最终消失。但在亚历山大,除了个别的伊壁鸠鲁派信徒外,可能还有或多或少有组织的伊壁鸠鲁派圈子。

  在罗马帝国,伊壁鸠鲁主义的传播条件从一开始就很不利,因为伊壁鸠鲁的快乐学说和对政治活动的怀疑态度似乎都不符合罗马的传统价值观。公元前155年著名的希腊哲学家使团来到罗马,其中有柏拉图派、佩里帕蒂派和斯多葛派,但没有伊壁鸠鲁派。在当时的罗马,人们对伊壁鸠鲁的了解还只停留在十分表面的程度。不过在公元前 2 世纪上半叶,有两位希腊伊壁鸠鲁派信徒活跃在罗马,但他们因快乐学说引起群众反感而被当作诱骗年轻人的妄人驱逐出境。从公元前2世纪晚期开始,个别罗马人开始转向伊壁鸠鲁主义,其中包括暂时[c]生活在雅典的提图斯-阿尔布西乌斯,但他与伊壁鸠鲁学说中政治观点相反,并不蔑视政治生涯。马库斯-图利乌斯-西塞罗提到了几位罗马作家,他们在公元前1世纪努力用自己的著作用拉丁语传播伊壁鸠鲁的学说。

  伊壁鸠鲁学派的传播速度非常快。据说C.阿玛菲尼乌斯(C.Amafinius)是第一个以拉丁语讨论伊壁鸠鲁教义从而为它在罗马的发展扫清了道路的人,据说这些教义很快就找到许多支持者,这些人部分因为它们的价值更多是因为它们的简洁和易于理解,而为其所吸引。根据西塞罗的说法,他们甚至声称已经征服了整个意大利。正是因为伊壁鸠鲁哲学在广大的、相对没有受过教育的人群中流行起来,西塞罗开始怀疑伊壁鸠鲁主义,最终拒绝了伊壁鸠鲁主义。但这种对大众的这种吸引力实际上与伊壁鸠鲁这位相当精英化的哲学家本人的态度并不相符,他并不渴望或认为他的学说能产生广泛的大众影响。

  公元前二世纪末,最多产哲学家之一的阿波罗多洛斯正在雅典教学。他的学生,西顿(Sidon)的芝诺,那个时代最重要的伊壁鸠鲁主义者,通过他长期的演说和著作卓有成效地推动着伊壁鸠鲁主义的发展。大概这同一时期,罗马和雅典的伊壁鸠鲁主义者的领袖是斐德罗(Phaedrus),稍微更晚一点时期,则是菲洛德姆斯(Philodemus)。罗马的叙罗(Syro)或斯基罗(Sciro),以及雅典的帕特罗(Patro),也被当作是斐德罗的追随者被提到。这个时期罗马的伊壁鸠鲁主义者为数不少,他们主要由于西寒罗的著作而为我们所知。

  除了流行的伊壁鸠鲁主义[d],罗马还有一种更复杂的伊壁鸠鲁主义,它以受过教育的人为对象,大约在公元前1世纪中叶在更高的阶层中产生了影响。在西塞罗著作中作为对话者出现的伊壁鸠鲁学派就来自这样的圈子。这一派系中最杰出的代表是诗人卢克莱修,他是一位坚信并热衷于伊壁鸠鲁学派的人。与西塞罗相反,他认为该学说对人民缺乏吸引力,并声称自己是第一个以有效的拉丁文形式介绍伊壁鸠鲁自然学说的人。没有人获得比提图斯·卢克莱修·卡鲁斯(TLucretius Carus)更高的评价,卢克莱修精细地复制了伊壁鸠鲁主义关于自然科学观念的诗篇,是我们拥有的对他们体系最有价值的一个阐释。与卢克莱修同时代的是居住在罗马的著名医生比提尼亚的阿斯克勒皮亚德斯(Asclepiades ofBithynia),但从被归属于他的关于自然的观念来看,他尽管与伊壁鸠鲁学派有联系,却并非是个真正的伊壁鸠鲁主义者。

  卢克莱修认为常见的 “庸俗的享乐主义 “是一种腐朽,并希望形成一个独特的读者圈,因为在卢克莱修看来只有具有哲学思想的精英才是正宗的伊比鸠鲁学派的合适读者。他的学说诗集《物性论》是伊壁鸠鲁主义在拉丁语文学中最有影响力的代表作。卢克莱修以伊壁鸠鲁的精神摒弃了对神的传统信仰,但他认为,作为真理的发现者伊壁鸠鲁应该得到人们习惯于对神的尊敬,甚至隐喻地称伊壁鸠鲁为 “神”,但即使是像诗人卢克莱修这样狂热的伊壁鸠鲁主义者在某种程度上也违反了伊壁鸠鲁的正统观念,因为伊壁鸠鲁非常不认可诗歌的价值。

伊壁鸠鲁学派的主要观点和哲学思想是什么

  在共和时代末期和帝国早期,这种更加成熟的伊壁鸠鲁主义在文化统治阶级中得到了广泛接受。重要的文化推动者泰特斯-庞波尼乌斯-阿提库斯(Titus Pomponius Atticus)和盖乌斯-梅塞纳斯(Gaius Maecenas),可能还有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Gaius Iulius Caesar),都非常乐于接受伊壁鸠鲁思想,在不同的社会阶层环境里有许多接受伊壁鸠鲁哲学的人。维吉尔至少暂时接近伊壁鸠鲁主义, 贺拉斯对伊壁鸠鲁主义深表同情,并称自己 “来自伊壁鸠鲁的猪群”,但这句自嘲的名言不能理解为贺拉斯对自我哲学流派的定义,在面对伊壁鸠鲁派以及其他教条主义时,贺拉斯一直强调自己的独立性。在罗马时期学科的重要性上似乎没有人比得上芝诺或斐德罗。由于在安东尼斯(Antonies)治下雅典公开讲席的设立导致的复兴,伊壁鸠鲁主义得以比其他大多数体系都更为长久地存在,并一直持续到公元四世纪。

  伊壁鸠鲁学派在教学上依赖教义,以至于学生们只需要把教义熟记于心,且在伊壁鸠鲁本人的认可下,这个学派对其创始人的迷信达到夸张的程度,以至于对教义最轻微的偏离都是不允许的。在西塞罗时代,伊壁鸠鲁和梅特洛多罗的著作在学派外几乎找不到读者,有人指出说直到公元一世纪和二世纪,伊壁鸠鲁主义者仍然牢固地保守着他们导师的教导。比之其他思想家,伊壁鸠鲁主义者如此按教导行事,像他们的导师伊壁鸠鲁一样,伊壁鸠鲁主义者也完全不关心其他哲学家的工作,或很少有能力去领会它们的价值。但这种哲学上的贫乏,这种对不变教义的机械传播,使伊壁鸠鲁学派对知识的贡献很少,也越来越难以传播。伊壁鸠鲁学派对它的创始人的这种盲从和依赖,既不能逃脱精神懒惰的批评,也没有能力为它的支持者提供一种自主的教育。

  同时其他学派的哲学家,尤其是柏拉图派、斯多葛派以及基督徒都与伊壁鸠鲁主义展开了斗争。伊壁鸠鲁学派哲学思想中对不朽和神意的否定尤其引起人们的反感,柏拉图主义者普鲁塔克写了三部反伊壁鸠鲁的著作。另一方面塞内加(Seneca)虽然作为斯多葛派认为伊壁鸠鲁的哲学是错误的,但他对伊壁鸠鲁获得心灵平静的方式进行了深入和同情的探讨,因为这种关注对他来说也至关重要。对于基督徒来说伊壁鸠鲁是哲学上最优秀的对手,他的学说是多神教的,假定了人形的神但同时又否定了天意,并被认为消除了对神的敬畏,在他们看来就像是基督教的反面教材。对一些基督徒来说,只有伊壁鸠鲁的伦理学是积极的,除了情欲学说的部分,因为这些伦理学的目标是心灵的平静,基督教论战者指责伊壁鸠鲁及其追随者有大量的放荡和变态行为。

  伊壁鸠鲁的传统在 3 世纪初的罗马帝国依然存在,但不久后便开始衰落。在古代晚期,新柏拉图主义和基督教等当时的思想潮流对伊壁鸠鲁学说的反对愈演愈烈。在基督徒中,伊壁鸠鲁这个名字成了一个肮脏的字眼,神学上的异端和不修边幅的基督徒会被指责他们对生活抱有伊壁鸠鲁式的态度。神父奥古斯丁(Augustine of Hippo)对伊壁鸠鲁进行了论战,但对伊壁鸠鲁哲学的态度却很矛盾。他称伊壁鸠鲁为 “猪”[e]但他也承认伊壁鸠鲁哲学有个别真理。此外他还指出,在他所处的时代,即他写这篇文章的时间410年伊壁鸠鲁的传统已经消亡。其实早在362/363年,朱利安皇帝就在一封信中满意地指出,伊壁鸠鲁学派的著作已基本消亡。

  伊壁鸠鲁学派的哲学可以分为伦理学(道德科学)、物理学(自然科学)和逻辑学三大部分,但在体系的进一步发展中,逻辑学没有受到更充分或更完善的对待,伊壁鸠鲁学派把逻辑学局限于逻辑学的一个部门:处理真理验证的那个部分,即“真理标准论”。实际上把逻辑学还原为哲学其他两个部门的附属物,把标准论看作是自然科学的一部分,而自然科学又完全附属于道德科学,因为伊壁鸠鲁学派认为哲学的主要目的是确保人的幸福,而除此外的知识都没有意义。

  伊壁鸠鲁学派在对哲学的目的和任务的理解上,表现出对知识兴趣的缺乏,对他们来说,哲学的目的就在于提升人类的幸福,除了作为帮助我们幸福的育说和思考的活动外,别无其他价值。这种从属态度导致的结果是对所有知识的贬低,伊壁鸠鲁学派的观点是,幸福并不直接来自于知识,知识只就其照料着实践需要或为它们的获得清除障碍而言,对幸福有间接作用,所有无助于此日的的知识都是多余的和无价值的。伊壁鸠鲁本人也表现出对部分学习和文化的蔑视,比如否认文法研究和历史知识的价值,并宣称说未受垃圾学问污染的朴素感受才是最有益的。对于数学知识,伊壁鸠鲁则认为数学家的运算建立在错误原则的基础之上,无论如何都无助于人类幸福,因而操劳于它们完全是无益的和愚蠢的。尽管伊壁鸠鲁自己乐于欣赏音乐和戏剧,但音乐和诗歌理论对他来说同样是极度令人厌烦的,修辞学作为获得雄辩的人为之术,在他看来,与修辞学习的结果一他如此认为一夸耀演说一样毫无价值,公共演说的力量主要在于实用和瞬间感受,因此有技艺的演说家远不是一个好的政治家。绝大部分的逻辑探究在他那里同样没有什么更多的价值。定义是无用的划分和证明的理论没有必要,哲学家最好局限于言词,把其他所有的逻辑糟粕完全弃之一边。在吸引斯多亚逻辑学家全神贯注的所有问题中,只有知识理论这一部分被伊壁鸠鲁所简单研究。

  相较而言,对自然的研究被赋予了更大得多的价值,但即使是自然科学的价值,也与其说在于它自身,不如说在于它的实践用途。关于自然原因的知识,只是使心灵摆脱迷信桎[zhì]梏的手段,这也是自然科学的唯一用途。如果不是因为有对神的观念和对死亡的恐惧,对自然的研究就不会有必要。对我们本能的研究也是有用的,因为它能帮助我们控制这些本能,使它们保持在它们自然的界限之内。总的来说伊壁鸠鲁学派对哲学的研究完全是出于极端的实用主义,自然科学和逻辑学的目的都是为了伦理学服务,而伦理学的目标则是人的快乐与幸福。

  真理标准论或真理验证知识,研究的是真理的标准问题和知识的获得方式问题,而研究概念的形成和推论的纯粹形式逻辑这一部分则被伊壁鸠鲁完全忽略掉。即使是知识获得理论在伊壁鸠鲁学派那里也只采取了非常简单的形式。伊壁鸠鲁学派在为生活观念寻找知识的基础时,比斯多亚主义者更加毫无保留地诉诸感觉(sensation),并依据快乐或痛苦的感觉来考察所有的事物。由于只有感觉能告知我们什么是令人愉悦的和令人不快的,什么是应欲求的和应规避的,所以我们关于真实或错误的判断就必须完全依赖于感官。从理论上说,感觉是真理的标准;从实践上说,快乐或痛苦的感受是真理的标准,如果感觉不值得信赖,那么由理性而来的知识同样不可信赖,因为理性自身首要地和完全地来自于感觉。

  如果不相信感觉,则没有真理的确切标准,确定的联系不再可能,只能听任无限怀疑的摆布。但如果这一怀疑本身是自相矛盾的话“因为人如何能宜称他们知道他们不能知道任何事物?”那么它同样是在人类本性上的自相矛盾,因为这不仅取消了所有的知识,也消除了所有可能的行为,去除了人类生活依赖的所有条件。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怀疑,我们必须允许感觉自身总是,也无论如何是可信的,感官上的错觉不应该动摇我们对此的信念;这些欺骗不来自于感觉自身,而来自于我们关于感觉的判断。感官所提供的只是一个客体对我们产生的这种或那种影响,作用于我们心灵产生的这种或那种影像。因此,感官提供给我们的总是真的,只是不能由之得出结论说,客体本身与我们从它那里获得的印象完全一致,或它会在其他人那里产生和在我们这里产生的同样的印象。恰恰相反,同一个客体会产生许多不同的影像,而这些图像在到达眼睛或耳朵的过程中会发生改变。没有真实客体与之对应的影像也会作用于我们的感官。混淆影像和事物、印象和产生印象的客体,当然是错误的,但这个错误罪不在于感官,而在于对此的意见。

  伊壁鸠鲁本人提出:我们不可能依靠理性去拒斥感官的证词,理性自身依赖于感官,不能作证反对它自身主张作为基础的东西,或者一个感官确信能够证实另一个是错误的。但不同的感觉并不指向同一个对象,相似的感觉也具有同等的效力。我们只能内在地相信感官的每一个印象。所有这样的印象都是直接确定的,用伊壁鸠鲁相应话说,是“清楚明白的”(evagyela)。不仅如此由于它的真实是至高的,因而甚至疯子的印象和睡梦中的景象,都是真实的,因为它们也来自真实之物,只有当我们超出感觉之外,才会有错误的可能。

  超出感觉之上的存在仍然是必要的,相同表象的重复,产生出观念(rQoAn中s,notion)。因此观念不过是已经被感知的东西保持在心灵中的一般影像。所有的言说和思考都依赖于这些由记忆保存的观念,它们就是一般所谓的事物的名称,言说只是召唤起对确定表象的回忆的手段。观念是所有科学知识的前设,它们与感觉一起构成检验我们信念真实性的标准,它们同感觉一样自身确保真实,也就是说,它们无需任何证明,自身就是真实的。就其自身而言,观念同表象一样,只是灵魂对事物的反映,在其中心灵对它们的转化作用一一变外在印象成概念的阶段,还没有出现。

  在伊壁鸠鲁学派的理解中,思想自然地产生于感觉,尽管这一产生需要一定的反思,但并不需要科学的指导。以这种方式产生的思想并不指向表象之上更高的属种,而只是意见(oAn中is,66Ea),它们自身并不包含真理的因素,其真实性完全依赖于感觉。得到感官证明的,或至少不违背感觉的意见可被看作是真实的,错误的意见则相反。有些时候确定的当下印象之后会有其他印象随之而来,例如,在远处看起来圆的塔楼,在近处看也将是圆的。如果真实的表象与我们的猜想相一致,那我们的意见就是真的,相反则是假的。在另一此时候,我们猜想确定的现象出于某种隐蔽的原因,例如,虚空是运动的原因。如果所有的现象都与对它们的解释一致,那么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相反则是错误的。在前一种情况下,对一个意见的真实性的验证是看它是否得到经验的支持,在后一种情况下,验证看的是它是否会遭到经验的反对。

  伊壁鸠鲁学派总体上采纳了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学说,并将其进一步发展。他以纯粹唯物主义的方式解释了整个现实,即始终放弃一切超验的和形而上学的假设,把存在的一切解释为空间中不变原子的运动和不同分布的结果。

  伊壁鸠鲁认为,物质是不生不灭的,它的最后一个不可分割的单位“原子”是看不见的,具有大小、形状和重力等属性。原子的形式及其可能的组合数量非常多,但却是有限的。而原子的数量则是无限的,在无限大的空间中存在着无限多的世界。有无数个世界与我们的世界相似,也有无数个世界与我们的世界不相似,它们都是不灭原子的短暂聚集。除了虚空、原子和两者之间的联系什么都不存在,即使是遍布全身但主要位于心脏的灵魂,也是由原子组成的。宇宙,包括天体、地球和所有现象,并不一定单独存在

  在时间的无限性中,所有可能的原子组合一定是无限次地实现的,因此无限的原子库在可能的组合中的分布是均匀的。运动是原子的存在方式和不可或缺的属性,伊壁鸠鲁把垂直下落确定为运动的基本自然原型。根据伊壁鸠鲁的观点,由于原子偏离垂直面的最小值,就会发生各种形式的运动,这些运动是由原子的碰撞和随后的排斥力造成的。原子的这种偏离不是由外界造成的,而是由原子自身造成的,它使原子间的联系成为可能,因而是一切现象的原因。

伊壁鸠鲁学派的主要观点和哲学思想是什么

  在推衍万物的产生时,伊壁鸠鲁并不赞同德说克利特关于原子的垂直下落会导致它们相互碰撞并产生旋涡运动的观点。在他看来,因为虚空并不提供任何阻力,所以所有原子都以同样的速度下降,如此垂直下降就不可能使它们相互碰撞。为了使原子碰撞成为可能,他假定原子有对垂直下降的最小偏离运动。这一假定似乎是绝对必需的,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人类意志的自由就是不可能的。如果所有事物都依据严格的重力法则垂直下落,那意志则无法获得自由。基于同样的理由,这一偏斜运动并不产生于任何自然的必然,而纯粹出于原子具有的自我运动能力。由于原子的碰撞,原子的一个部分会发生反弹一一德谍克利特同样如此教导说一一导致轻的原子向上运动,向上和向下的运动相互结合最后产生旋涡运动。旋涡运动导致原子的聚集,这些聚集的原子由于它们自己的运动从其他原子中独立出来,构成自己的原子团世界。

  在某个确定的时刻,形状和大小各异的原子的聚集在虚空的这个既定部分形成。当原子相遇时,由于四面八方飞速下降的原子的压迫和反弹,它们开始产生完全不同的运动。更大的原子由于重力下降,并迫使更小和更轻的原子向上,那些最为极速上升的以其巨大的冲力到达最顶端形成以太,其下的形成气。当向上的冲力消失时,原子团由于从下面不断加人它的微粒的压力,横向扩散,这样火带和气带得以形成。从那些被迫上升的原子中还产生出太阳和星辰,与此同时,地球安顿下来它内部被压低的部分就是现在海洋的所在地。由于以太的温度和太阳的热度,地球原子团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海水被挤压出来,地球表面也因此坑坑洼洼。由于那些形成它外部边界的物体,这个世界从其他世界和虚空中独立出来。

  伊壁鸠鲁学派倾向于唯物主义的观念,成功地提出了一些合理的主张。卢克莱修认为,早期的人类比现代人更强健有力,他们像野兽一样粗陋无知,生活在森林里,没有正义或社会,与动物处于持续的战争状态。他们走向社会联合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是火的发现,有了火之后,人类学会了建筑棚屋,穿戴衣物,然后婚姻和家庭生活开始出现,自然表现思想和感受的语言一一它最初不出于商定,而只是像动物的声音一样一一被发展起来。越是古老的人类越是开始习得更多的有利于生命保存和生活愉悦的技术和技艺,这些技艺是迫于自然必需和需求的压力最初习得于经验的。各种发明借助理性得到完善,更具才能之士成为教师,通过完全相同的方式,公民社会发展起来,一些人建立据点,使自已成为统治者。

  在伊壁鸠鲁学派的心理学理论中认为灵魂是一个物体,为了证明这一观念,伊壁鸠鲁主义者同斯多亚主义者一样,诉诸身体和灵魂的相互联系。不过灵魂的物质由最精细的、最轻的和最易于移动的原子构成,这从思想运行的速度、死后灵魂的直接消逝和无灵魂的肉体和有灵魂的肉体一样重量,可以看得很清楚。同斯多亚主义者一样,伊壁鸠鲁相信灵魂元素通过生育从父母灵魂那里获得,它弥散于整个身体,像身体一样逐渐生长。与此同时,他还在灵魂内部做了区分,这某种程度上类似于斯多亚主义者在他们关于灵魂主率部分[f]的理论中所做的区分。只有灵魂的非理性部分才作为生活的原则弥散于整个身体,灵魂的理性部分不变地位于胸部。属于灵魂理性部分的有精神活动、感觉和知觉、心灵和意志的运动,以及这种意义上的生命。这两个部分共同构成一个存在物,不过它们的存在方式不一样。在身体和非理性灵魂感受痛苦的时候,心灵可以是愉悦的,反之亦然。甚至有可能在灵魂非理性部分由于身体的毁伤而失去的时候,理性灵魂毫无损伤,生命仍然持续。但是,当灵魂和身体的联合完全被割裂时,灵魂不可能继续存在失去身体的防护,灵魂原子会由于它们的重量太小而立刻解散,相应地.没有了灵魂,身体也不能继续存在,很快会腐烂。

  以伊壁鸠鲁学派的观点来看,关于诸神的流行信仰是如此的荒谬,以至于攻击它们的人并不比服从它们的人更不虔诚。伊壁鸠鲁希望他关于事物原因的观念,不仅能够取代多神崇拜的迷信,而且能够消除支持天意论的偏见。事实上,这两个目标被他置于同样的基础之上。依据卢克莱修所述,宗教是最大罪恶的根源,那个把它赶下王座让位于理性自然观的人,值得受到最高的赞扬,因为他战胜了人类最危险的敌人。伊壁鸠鲁的所有对诗歌技艺的蔑视都在更高的层面上与诗歌培育的宗教错误相关,对天意论的信仰并不比流行信仰更好一点。这个信仰同样被包含在传说范畴之内,这个信仰的斯多亚主义形式,即命定论理论,被谴责为甚至比流行信仰更恶劣的东西。伊壁鸠鲁主义者认为,如果神要背负照料所有事物和事件的整个重任,或他要和世界物体一起来来回回地摆动自己,那他不可能是必然幸福的存在物,对这样的神,我们除了恐惧外再无其他什么情感。

  伊壁鸠鲁学派接受神的真实存在,甚至认为这是确定无疑的知识,但丝毫没有偏离严格的唯物主义。在伊壁鸠鲁看来,即使是被他视为生命体的神,也是物质现象是原子化合物,就像所有其他生命一样。虽然他坚决否认神权创造和引导世界,但他认为确实有神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并不关心人类的命运,神的旨意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这意味着神要付出艰辛和繁重的劳动,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值得的。原子理论假定原子类型的数量有限,但每种类型都有无限多的副本,因此每种出现的原子组合标本也有无限多的副本。因此,诸神不仅有无限的数量,而且每个神和神的类型都以无限的数量出现。

  这些神是人类无法触及的,但却是可以辨认的。伊壁鸠鲁认为,对神的这种认识,就像对外部世界中其他物体的认识一样,只有通过感知才能实现,而感知的基础是原子脱离被感知的物体,向感知主体移动。这些原子是图像流的载体物质,图像流源源不断地从诸神那里流向四面八方,从而使人类对神的感知成为可能。

  因为这些图像的到来,人们可以推断出众神的存在是他们的来源,图像流是连续的,类似于正常的感官知觉,与唤起幻想的孤立图像形成鲜明对比。然而,它比光学可感知物体发出的电流更精细,因此不能用眼睛来把握,而只能在精神上被灵魂抓住。灵魂也由细原子组成,由于原子的流出,众神遭受了物质的损失。然而与凡人不同的是,它们是不朽的,因为它们可以通过从环境中吸收相同质量的适当物质来弥补损失,就像人有新陈代谢一样。因此在伊壁鸠鲁否认一切形而上学的学说中,神学是物理学的一部分,它在哲学体系中的位置绝不是附带,而是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通过图像流从神灵传递到人们的信息使他们能够认识到神明是榜样,模仿他们,从而成为神一样的自己,伊壁鸠鲁认为众神只是人类意识中的想法的观点现在被认为是被驳斥的。

  伊壁鸠鲁认为,神应该在隐居中被崇拜,不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是因为他认为以神的模式为指导是为了人类的福祉。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接受了奥林匹亚宗教中的民间诸神及其崇拜,但去除了他们身上所有与他的学说不相容的特质,因此也去除了崇拜中所有相应的观念和期望。显然,伊壁鸠鲁将大众宗教中的个别神,如宙斯或阿波罗,理解为出现在无限数量的标本中的类型神,他同意流行的宗教,但认为神是人类。

  伊壁鸠鲁给出的实践准则都旨在指导人们通过控制情感和欲望来获得幸福,贤哲是容易得到满足的。在他看来,满足自然需求所需很少,只在于摆脱痛苦,对财富的追求没有止境,但自然所需的财富则容易获得。他知道最简单的给养与锦衣玉食所带来的快乐一样多,同时还更有益于健康得多,因此真实的财富不在于我们财产的增加,而在于我们需求的减少,不满足于少量东西的人将永远得不到满足。贤哲能够只靠面包和清水过活,而且认为自己活得像宙斯一样幸福。他避开会扰乱心灵平静和生活安宁的情感,把为了不确定的将来而放弃当下,或为了他永远不能享受到的一种生活而牺牲生活本身,看作是愚蠢的。

  斯多亚主义者通过消灭感觉来保障独立,而伊壁鸠鲁学派则意图借助抑制和调节感觉来做到这一点。欲望不是要消除的,而是必须带人到与生活共同目的和目标的恰当关系之中。因此,为心灵的完满宁静所必需的是平衡,尽管他自已的生活简朴,但伊壁鸠鲁学派并不完全反对充分享受生活,贤哲不会像一个犬儒主义者或乞马一样生活。他不会忽略工作,只是不会在工作上花费太多时间,并把教育置于所有其他工作之上。他不会蔑视艺术的享受,尽管他乐意取消它们。简言之,他的自足不在于用的很少,而在于要的很少;正是这种需求上的自由使他更能享受奢华。他对待死广的态度也不二样。伊壁鸠鲁主义者同意斯多亚主义关于自杀的理论:当贤哲无法逃脱不可忍受的痛苦时,他不会害怕死亡,而是主动地选择死亡,不过导致他选择死亡的情况是很少见的,因为他学会了忍受肉体痛苦而幸福地生活。

  伊壁鸠鲁学派的自然科学的目的在于战胜阻碍幸福的偏见,它的道德科学的目的则在于对幸福的本质和获得幸福的手段给出正面的教导。伊壁鸠鲁体系的理论部分已经给出了这样的观念:实在只属于个体事物,普遍性质的状态必然归因于个别力量的偶然和谐。同样的观念现在必然可以在道德领域中得到显现,在那里,个体的感受就是标准,个体的幸福就是所有人类行为的目的。自然科学从外部的现象开始,追溯到只能为思想把握的现象背后的隐蔽原因;从原子明显偶然的运动追寻到宇宙的规律运动。在道德科学中,伊壁鸠鲁追随同样的路径。这一科学不能只满足于人类个体的感受,或把所有的事物自私性地关联于他的自我个体;在对幸福概念更为明确的界定中,它超越了感受领域,通过被斯多亚主义者宣称为幸福唯一路径的进程,从个体目的走向了普遍目的,把个体心灵关联于心灵普遍本性。

  伊壁鸠鲁学派诉诸这样的事实:所有生物从它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在追求快乐规避痛苦,因此快乐就是自然的善和所有存在物的常态,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伊壁鸠鲁和所有其他快乐主义哲学家共同接受的命题“快乐必定是生活的目的”。儿童的快乐和幸福感所受到的强烈波动,在青春期可以通过理性的洞察力得到控制,并逐渐进入更加稳定的轨道,洞察力和稳定的生存欲望是相互依存的,洞察力以快乐-不快乐微积分的方式,为最大限度地享受生活的快乐和避免不快乐指明了方向。伊壁鸠鲁认为,如果没有这种功能和导向,推理能力将毫无用处,正如他在给梅诺伊库斯的信中对哲学竞争的嘲讽所阐述的那样:”因此,洞察力比哲学更有价值,从洞察力中产生出所有其他美德,因为洞察力教导我们,不可能没有洞察力地、完美地和公正地生活,也不可能没有洞察力地、完美地和公正地生活。”对伊壁鸠鲁的快乐原则的理解来说,区分灾难性快乐和动力性快乐具有决定性的重要意义。

  伊壁鸠鲁学派把社会生活的最高形式看作是友爱,这是一个建立在原子论基础之上并把个体看作是社会原子的体系的特色理论。这样的体系自然会赋予依据个体品性和个人天性而与他人自由形成的联系更多的价值,而不是看重个人毫无选择地成为其中一员的以自然或历史为基础的社会的联系。伊壁鸠鲁主义者仍然认为友爱的功用基础并不与它的最高地位相冲突,与他人的友爱联系为我们提供了安全的快乐感受,产生了最为愉悦的结果,由于这一联系只存在于朋友们相爱如己的情况中,结论自然就是,对自己的爱和对朋友的爱必然是同等强烈的。友谊是最能带来生存之乐的一种人际关系:”在智慧为整个人生的幸福所提供的一切中,友谊的收获是迄今为止最重要的”。它的价值或许不仅在于其温暖人性本身,还在于它是加强伊壁鸠鲁和他的学生们抵御外来敌意的一种手段。因此,”花园 “在本质上也是朋友们的隐居地,他们因世界观和基于世界观的生活实践而相互联系。

伊壁鸠鲁学派的主要观点和哲学思想是什么

  根本上来说伊壁鸠鲁学派要求的是快乐,而这种快乐的首要条件是心灵的平静和摆脱恐惧的骚乱。但伊壁鸠鲁学派太过柔弱和依赖于外物了,以至于他无法相信自己就有能力来满足这些条件。他需要他人的支持,不仅需要他人在他陷入麻烦时给他帮助,在他面对不确定的将来时给他安慰,更需要借助他人的赞同来确保自己的原理,并以此来获得除此之外无法获得的内在的满足。因此,朋友的赞同对他而言就是他信念真实性的保障。正是在与朋友的关系中,他的心灵才开始获得一种力量,使他能够超脱于世事变幻之上。普遍的观念对他而言太过抽象太过不真实了,只有个体存在才是真实的,只有感觉才是绝对正确的。因此伊壁鸠鲁对友爱的价值和必要性的强调,与他为友爱设定的基础完全不相称。友爱是无条件的最高的尘世之善。”饭桌上的朋友比饭桌上的食物更为重要。4为了他的朋友,贤哲在危机时刻不会畏惧任何痛苦,甚至愿意牺牲他的生命。

  在伊壁鸠鲁学派看来,恐惧、痛苦和欲望是必须绕过的三大悬崖,这样才能获得持久的生命欲望和心灵平静。关于恐惧,伊壁鸠鲁特别提到了两个主题“对神的恐惧和对死亡的恐惧”。伊壁鸠鲁关注的一个核心观念是,反对神灵干预世事,尤其是干预人类命运的观点,他认为“神灵的愤怒值得敬畏,因此必须通过献祭和祈祷来影响神灵”的理论属于迷信,并因此消除了对神的恐惧。这种观点并不是伊壁鸠鲁派所独有的,因为其他哲学运动,尤其是柏拉图派也严格摒弃对神的敬畏,并视其为可鄙之物。

  伊壁鸠鲁也努力消除对死亡的恐惧。他认为,死亡与每个人所经历的人生毫无关系。他认为习惯于相信死亡对我们毫无意义,因为所有的好与坏都是感知的问题。但失去感知就是死亡。因此,正确地认识到死亡对我们没有意义,就会使生命的短暂成为快乐的源泉,因为它不会给我们带来无限的时间,而是消除了我们对永生的渴望。因此所有邪恶中最可怕的邪恶–死亡,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当我们存在时,死亡并不存在,当死亡存在时,我们并不存在。

  而快乐和痛苦有许多不同的种类和程度之分,在某种情况下,一种快乐的获得必须以其他快乐的失去或甚至以痛苦为代价,或者一种痛苦的避免需要承受另一种痛苦或牺牲某些快乐。在这种情况下,伊壁鸠鲁会仔细地评估快乐和痛苦的不同感受,考虑它们的好坏,依据具体情况把善的东西看作是恶,把恶的东西看作是善。他会抛弃将导致更大痛苦的快乐,接受坚持下去能带来更大快乐的痛苦。伊壁鸠鲁既承认积极快乐也承认消极快乐,既把快乐看作是平静也把它看作是运动。但积极的和消极的快乐在他的体系中并不具有同样的价值。相反,幸福的本质和直接原因是心灵的平静“ataoaeia”。积极的快乐只是“taqaeia”的间接原因,因为它达到的是对无法满足的渴求的痛苦的消除。

  个人灵魂的救赎以及如何实现救赎是第欧根尼-拉尔提奥斯(Diogene Laertios)传下来的前 30 条主要学说的核心。最后四分之一则专门讨论社会秩序问题以及伊壁鸠鲁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如:“符合人性的法律是关于防止人们伤害或允许自己互相伤害的手段的协议”“没有这种契约基础,就没有对错”“在制定法律制度时,必须考虑到不同国家的特殊性,并根据变化了的情况进行调整,以便使现行法律真正服务于普遍利益”。

  而公民社会只是出于防卫目的而形成的外在结合,正义原初依赖的只是出于相互安全的目的而制订的契约,法律的目的不在于预防人们犯罪,而在于预防人们遭受伤害。因此,法律和正义的效力不出于它们自身,而出于普遍的善;不正义也不因其自身而被谴责,人们不做不正义的事只是因为犯罪者永远无法摆脱被发现和惩罚的恐惧。不存在着所谓的普遍的不变的正义。正义的要求只适用于有限效量的存在和民族,这些民族能够并愿意加人社会契约。因此,形成确定权利的正义的那些具体运用,在不同的情况下会有不同,并随着时间而发生改变。被认为是有利于社会安全的,就被看作是正义的,当一个法律被认为已经不合时宜时,它也就不再具有效力了。所以贤哲只在感觉有必要时,对他自己的安全有必要时,才会进人政治生活。能保障人们不受伤害的公民政府就是好的。加人一个社会却未受到安全保护,是最愚蠢的事情。

  伊壁鸠鲁本人和德谟克利特一样,不太重视婚姻和后代。他可能认为婚姻和后代可能会扰乱心灵的平静。在他看来,担任政治职务也是错误的”一个人必须从邪恶的商业和政治的牢笼中解脱出来”,因为这会危及心灵的安宁。家庭生活据说在伊壁鸠鲁体系中受到与公民生活同等的对待。伊壁鸠鲁尽管不赞成家庭生活,但他对此的反对无疑被夸大了。伊壁鸠鲁相信贤哲放弃婚姻和抚育子女一般来说是更好的,因为这样的话会免除许多麻烦。同样非常可信的是,他宣称子女对父母的爱并非是天生的情感,但这一切只是他唯物主义的一个合理推论,并不就导致他完全放弃父母之爱。无论如何,伊壁鸠鲁似乎都不是一个对家庭情感完全陌生的人。

  伊壁鸠鲁(Έπίκουρος)公元前341或342 – 前270年,是古希腊哲学家、无神论者,伊壁鸠鲁学派的创始人,被认为是西方第一个无神论哲学家。

  伊壁鸠鲁出生于爱琴海的萨摩斯岛,公元前 323 年他 18 时回雅典行其服役两的公民务,后于公元前 321 年回家,并随同全家移居科罗封,他在科罗封和提奥斯研习哲学十年, 30 岁[g]时)去列思堡岛上离古特洛伊不远的港口城市米提林,开始结集自己的哲学研究圈子。一年多后,他先后到小亚细亚西北的城邦、阿那克萨戈拉晚年终老的兰萨库斯,公元前310一前 306 年的五年间他成功地开始建立自己的新哲学学派。最终在公元前 306 年35岁的伊壁鸠鲁于雅典买下庄园作为教学的学院,他的学派也就被称为”花园学派”,直到公元前 271 年或 270 年因病去世[h]。

  伊壁鸠鲁的学说主张追求不受干扰的宁静和快乐。伊壁鸠鲁认为,快乐是人类最高的目标,而快乐的实现需要避免痛苦和恐惧。他认为人们应该追求简单的生活,避免过度追求财富和名誉。伊壁鸠鲁的学说崇尚自由思维的态度和反对迷信的实践,一度得到罗马帝国早期一些上层阶级成员的尊敬,对后来的哲学和文化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被视为古代哲学的重要流派之一,马克思在他的博士论文《德议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中,高度评价伊鸠鲁是“最伟大的希腊启蒙思想家”。伊壁鸠鲁本人其著作据说有三百多篇,比较重要的有40多篇但大部分都依旧已遗失。

  赫马尔库斯(Hermachus of Mytilene,公元前340年—公元前260年)伊壁鸠鲁学派古希腊哲学家,赫马尔库斯是阿格莫托斯(Agemortos)的儿子,也是伊壁鸠鲁的学生和朋友,他很可能是伊壁鸠鲁亲自任命的“花园”管理者,以成功管理学派,大约公元前270年,伊壁鸠鲁去世后,他接管了伊壁鸠鲁学派领导职位。他的著作据说有《Essandlungen》《Gegen Empedocles》《Gegen Plato》和《Gegen Aristotle》但都没有保存下来。

  斐德罗(希腊语:Φαῖδρς;公元前138–70/69年)是一位伊壁鸠鲁派哲学家。西顿的芝诺大约在公元前75年去世后,他是雅典伊壁鸠鲁学派的负责人,西塞罗年轻时在罗马与他相识,后来在雅典居住期间(公元前80年),两人重新相遇。斐德罗当时已经是一位老人,而且是伊壁鸠鲁学派的领军人物,还与威莱乌斯(Velleius)和阿提克斯(Atticus)建立了友谊,西塞罗写信给阿提克斯,要求斐德罗写一篇关于神的文章,西塞罗用这幅作品来帮助他创作《论诸神的本性》,在《论诸神的本性》中西塞罗介绍威莱乌斯为伊壁鸠鲁信条的捍卫者。

  提图斯·卢克莱修·卡鲁斯(Titus Lucretius Carus)是罗马诗人和伊壁鸠鲁主义哲学家。人们对他的生平几乎一无所知,古罗马帝国的基督教历史学家杰罗姆在他的《编年史》中提到他,说卢克莱修生于公元前 94 年,他的家庭生活不幸,与妻子不和,最后自杀,死的时候年仅 44 岁。而多纳图斯在《维吉尔传》中说卢克莱修死于公元前 55 年。但这些年代的准确性不大。卢克菜修给我们留下了一部哲学长诗《物性论》。这部诗用的是六音步无脚韵诗体,共约 7400 行,诗人生前来不及对诗稿润色加工他去世以后,诗稿由西塞罗整理定稿。

  《物性論》是伊壁鸠鲁学派哲学的主要来源之一,否则该哲学只能以碎片的形式幸存下来。作为一个伊壁鸠鲁主义者,卢克莱修远离政治,一直试图在诗中宣扬伊壁鸠鲁的教义,这通常被称为“他的诗歌冒险”。尽管伊壁鸠鲁本人说伊壁鸠鲁不应该或不应该写诗,但这种说法可能更多地指的是神话的史诗,而不是诗歌本身的“形式”。除了卢克莱修外,因为美学和文体问题,其他的作者早期对哲学诗歌的尝试都失败了。

  伊壁鸠鲁在信中阐述了伊壁鸠鲁学派哲学中对幸福的基本理解和如何摆脱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如何正确的认识平衡欲望。并且勉励米诺伊科斯努力学习:不要因为年轻就耽搁了学习哲学,也不要因为年纪大而感到学习哲学太累了。因为一个人在灵魂的健康上即不会时机尚木成熟,也不会时机已过,说还没有到学习哲学的时候或是说时机已经过的人,就等于在说在获得幸福的时机未到或者已经错过一样。

伊壁鸠鲁学派的主要观点和哲学思想是什么

  伊壁鸠鲁学派对自然科学则赋予了极为重要的价值,但这种价值只在于它的这样一种实践用途,对自然的知识能够被用来反对迷信。这封信件讨论了伊壁鸠鲁学派哲学中的标准、基本原则、影响与感觉、原子和灵魂等重要哲学理念,是已遗失的著作《论自然》的纲要。

  因为庇多克勒在给伊壁鸠鲁的信中说有关天文学这一主题的内容相比其他著作比较难以记忆,尽管自己总是随身带着这些著作,所以伊壁鸠鲁送给庇多克勒有关天文学的清晰简要的概论,以便庇多克勒能够很方便地背诵。在信中伊壁鸠鲁写到:我非常愉快地接受你的这一要求,因为我对你满怀期待的喜悦。在写完其他著作后,我这就来满足你的愿望。除了你以外,其他许多人也会从中受益。

  中世纪的拉丁语世界没有伊壁鸠鲁学派相关的文本,只有少数卢克莱修的诗歌手稿,以及花名册中的节选。中世纪学者对伊壁鸠鲁学派的了解来自西塞罗、塞尔维乌斯、塞内加以及神父,对伊壁鸠鲁主义的谴责性评判很常见,主要针对唯物主义和情欲学说方面。不过偶尔也有一些比较正面的论述,从手头的古代资料中选取个别段落,对伊壁鸠鲁学派的实践智慧表示赞赏,这些赞许时间上体现在基督教早期,赞许的对象主要是伊壁鸠鲁哲学的准则学、物理学和伦理学方面。

  文艺复兴时期伴随着对罗马天主教会和传统经院哲学的不满,人文主义者大多致力于对伊壁鸠鲁学派进行与基督教传统有区别的评价。1431年基督教哲学家者洛伦佐·瓦拉(Lorenzo Valla)出版作品《论快乐》引起了轰动;两年后,他以 “论真善与假善”为题印刷了修订版。在这部作品中,瓦拉让一位斯多葛派、一位伊壁鸠鲁派和一位基督徒陈述自己的观点,虽然基督徒胜出,但作者对伊壁鸠鲁派立场的同情是显而易见的。皮埃尔·伽桑狄以重述伊壁鸠鲁的形而上学和伦理学观点而出名,但他本质上是在神学角度将伊壁鸠鲁学派的自然科学与基督教信仰调和起来,伽桑狄声称自己是唯物论者,并认为唯物论立场与基督教信仰并不相悖,同时伽桑狄自己就是一位法国天主教神父,他也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基督教信仰。

  从1433年起,《第欧根尼-拉尔提的哲学生活》的拉丁文译本问世,并于1472年首次印刷。这本书极大地促进了教育界对伊壁鸠鲁的了解,尤其是第欧根尼对伊壁鸠鲁的论述尤为深入。1417 年人文主义者波焦-布拉乔利尼(Poggio Bracciolini)发现了卢克莱修的诗歌手稿,这是对历史上的伊壁鸠鲁及其学说重新产生兴趣的重要推动力。 波焦对这部作品非常着迷,早在1418年,波焦的朋友、人文主义者巴托洛梅奥-达-蒙泰普尔恰诺(Bartolomeo da Montepulciano)就写道,他知道有很多人接受了伊壁鸠鲁主义。

  17 世纪,伊壁鸠鲁学派哲学最初开始在法国传播。法国哲学家皮埃尔-加桑迪(Pierre Gassendi)对伊壁鸠鲁学派哲学的恢复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在与亚里士多德权威的斗争中,加桑迪又回到了伊壁鸠鲁的原子论,他试图将伊壁鸠鲁的伦理学与基督教思想结合起来。沃尔特-查尔顿追随加森迪的脚步,他在17世纪50年代出版的著作在英国普及了伊壁鸠鲁学派的哲学思想。托马斯-霍布斯也从伽桑迪那里获得了伊壁鸠鲁主义的启发,霍布斯反对原子论,但赞同伊壁鸠鲁对宗教的批判和他的唯物主义。与伊壁鸠鲁一样,他也使用了社会契约的概念。但与这位古代思想家不同的是,他认为社会契约不是一种现实,而是一种心理建构。在德国,克里斯蒂安-托马斯乌斯则是伊壁鸠鲁哲学的狂热捍卫者。

  爱尔兰物理学家和化学家罗伯特-波义耳[i]是原子论最多产的支持者之一,他在大量出版物中倡导原子论,如《形式和性质的起源》和《关于各种特殊性质的机械起源和产生的实验、说明等》。到17世纪末伊壁鸠鲁的原子论被英国自然科学家广泛接受为解释物理世界的最佳模式,但它已被修改得面目全非,以至于和伊壁鸠鲁的学说已经没有什么联系。

  在18世纪,伊壁鸠鲁学派尤其受到唯物主义者的青睐,如 Julien Offray de La Mettrie 和 Paul Henri Thiry d’Holbach,然而伊壁鸠鲁学派并未得到完全认可,霍尔巴赫否认意志自由。在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自称是伊壁鸠鲁的狂热学生,他遗憾地指出,作为统治者自己不得不 “参与这些伟大的交易,违反我们神圣的伊壁鸠鲁的戒律”。

  19世纪初,启蒙思想的影响促成了伊壁鸠鲁学派的正面形象,托马斯杰斐逊在1819年10月31日的一封信中写道:自己是一个伊壁鸠鲁主义者,伊壁鸠鲁真实、纯粹的教导包含了古代道德哲学全部内容。在《丹东之死》中,格奥尔格-毕希纳(Georg Büchner)也肯定了伊壁鸠鲁将 “快乐”作为每个人的终极目标的学说:”只有伊壁鸠鲁派,他们有粗有细,基督是最细的;这是我所能指出的人与人之间唯一的区别。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天性行事,也就是说,他做对自己有益的事”。在19世纪的哲学界,伊壁鸠鲁的伦理学尤其引人关注,自然理论也开始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伊壁鸠鲁学派中社会契约说是近代社会契约论的直接先驱,其中伦理学也间接影响了十九世纪英国的功利主义哲学,与伊壁鸠鲁学派不同之处在于,英国J.边沁等功利主义道德哲学把“快乐”等同于“快感”,边沁认为我们在做道德决定时,正确的行为会使这种被他称作功利的东西达到最大化。功利(utility)首先要从幸福的角度来理解,然后是快乐和痛苦之间的差额。如此理解,就能把较为抽象的观念替换为较为具体的观念,进而最终得到易于理解和评估的概念。

  20世纪,威廉-赖希、埃里希-弗洛姆,尤其是赫伯特-马尔库塞,在阐述快乐原则时都提到了伊壁鸠鲁。然而,他们批评了伊壁鸠鲁对政治活动的消极态度和对不断变化的社会条件的忽视。马尔库塞认为这种缄默是一种被误导的极简主义,并认为伊壁鸠鲁在自己道路上走到了尽头。

  历史上伊壁鸠鲁学派自雅典建立学院开始,就接受已婚夫妇、妇女和奴隶作为他的学生,甚至包含放荡的妇女加入这个哲学文化圈子。尽管哲学思想上伊壁鸠鲁学派的道德科学的目的则在于对幸福的本质和获得幸福的手段给出正面的教导,认为快乐必定是生活的目的,只有快乐是绝对的善,只有痛苦是绝对的恶。但对他们放荡、粗俗不得体的指责,并非是基督教神学家的空穴来风,在当时的希腊城邦就已经存在,阿忒纳乌斯所著的《希腊爱经》中就描述了伊壁鸠鲁本人和菜昂蒂翁的复杂关系。

  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认为伊壁鸠鲁学派的理论没有原创性,马克思则认为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是对德谟克利特的进步。马克思年轻时深入研究过伊壁鸠鲁的学说,1841 年他发表论文,题为《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马克思认为德谟克利特是理性主义怀疑论者,其认识论本质上是矛盾的,而伊壁鸠鲁是教条主义经验论者,其世界观具有内在一致性和实际适用性。关于国家理论,他说伊壁鸠鲁首先提出了这样一种思想“即国家是以人们之间的相互契约,即社会契约为基础的”。

  但丁-阿利吉耶里(Dante Alighieri)的态度代表了中世纪对伊壁鸠鲁学派的评价,这种评价非常负面但也有部分矛盾。在《神曲》中,但丁将伊壁鸠鲁和所有伊壁鸠鲁学派成员打入地狱,因为他们否认长生不老,但在《飨[xiǎng]宴》中,他将伊壁鸠鲁哲学视为古代学派之一,在他看来这些学派传授了人生智慧。

伊壁鸠鲁学派的主要观点和哲学思想是什么

  在中世纪中后期的语言中,”伊壁鸠鲁派 “通常不被理解为某一特定哲学学说的追随者,而是被视为 “欲望的奴隶 “。”伊壁鸠鲁派”(Epicurean)一词通常被用来骂那些放荡不羁、”兽性大发 “的人,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近代早期。马丁-路德喜欢用这种方式侮辱他的神学对手,他还将 “伊壁鸠鲁派 “的指控指向了人文主义者伊拉斯谟(Erasmus of Rotterdam),因为伊拉斯谟对伊壁鸠鲁的快乐学说做出了不同的回应,他认为这种学说被其反对者歪曲了。

  尼采在自己的哲学发展过程中,对伊壁鸠鲁学派哲学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起初他对伊壁鸠鲁这位将人们从对神的恐惧和宗教罪责观念中解放出来的古代思想家表示钦佩,但后来当权力意志原则在尼采的思想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时,他对伊壁鸠鲁学派的理论进行了负面评价,认为其表现出软弱、顺从、不愿坚持己见、反对反对派、不愿争取拥有权力。他还指责伊壁鸠鲁在哲学上持怀疑态度,这是伊壁鸠鲁缺乏求知欲(一种权力欲)的结果,尼采认为伊壁鸠鲁是一个 “典型的颓废派”,而自己是第一个认识到他的颓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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